“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!”
吴三手豪气万丈地说完,顿了顿,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着说:“师傅刚才托我那一手,我知道你是个高人。
但师傅动了影子冷琦,就等于动了辟邪山庄。”
初一双目微沉,注视着眼前杯盏,并无言语。
吴三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初一面容,迟疑地说:“师傅要的第三样东西今日不能完成。”
“无妨,我日后再来找你。”
吴三手听了后大吃一惊:“师傅要走了吗?”
初一展颜一笑,笑容似悬崖峭壁上摇曳的花,美丽而凄清。
吴三手看着他目光有些迷离,觉得眼前少年的面目生动不少。
“我去赌一场。
看是否如外界传闻所说那样,辟邪少主一剑击杀后,决不再动第二剑。”
懦州府尹丁大同这两日笑得合不拢嘴,似乎这四十五年来所有的喜事都在这两天都被他撞上了。
他的夫人嗔怪地叫他收敛些,他却正色曰:“机会来了,怎么能收敛。”
夫人问他何故。
“朝廷北相之子赵应承赵公子代主上御驾亲征,正在我府间下榻,夫人多找些伶俐的丫头,不可怠慢。”
夫人点头应允。
丁大同朝着空气哈哈大笑,笑了一会,突然又感慨地说:“就是和赵公子陪同的那名公子不好伺候,派头比赵公子还大,偏偏赵公子又一力谦让维护,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是谢大人所提及的‘辟邪少主’,我还以为是个世子殿下。
这个人更不好得罪,我得去交代下面的人……”
说完,急冲冲地朝府前走去。
丁大同矮胖的身着蓝紫云雁袍的身影出现在府间各个庭院,正在训斥下人不可耽待两位公子时,一抬头,便看到了几个伫立在假山旁的身影。
居于正前的是一名丰神俊朗的明黄斗篷的少年,旁边的是名雪白衣饰的公子,神情冷漠,面容俊美。
丁大同一激灵,小碎步跑上前行礼:“见过两位公子。”
明黄衣物的少年微微一笑:“丁大人请起。”
待至丁大同颤巍巍地站定,白衣公子冷冷地睥视他一眼,吓得丁大同不由得低下了头,耳边又传来一句冷飕飕的声音:“丁大人晚间设宴款待赵公子?”
丁大同微微抬头:“两位公子舟车劳顿,可在小人这里稍做休息……”
众人无语之中,丁大同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:“近日里下属们听闻公子辛劳,日间训斥了一批美貌胡姬歌舞助兴……”
“好。”
那道声音立刻接口。
丁大同心里一阵轻松,又不好在两位公子面前偷偷拭汗,只得稍微直了直身躯。
“大人要一切听从这位公子的安排。”
赵公子走上前一步,手把手地搭在丁大同手臂上,这让丁大同一阵激动,大声地回答:“是。”
过了好久,丁大同抬起头,只看见几个远远离去的身影。
他茫然地摸着肚子,喃喃自语:“到底谁才是主子啊……”
秋叶依剑白衣飘飘,如雪峰天神一般在庭院回廊上行走,他的身后尾随几人,亦步亦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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