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-《重生于康熙末年曹颙身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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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在寻常人眼中,沂州这样有着十来万人口的县城不算小了。

但是像曹颙与曹颂这些在江宁与京城待惯了的人,还是觉得这个是残旧冷清的地方。

不过,曹颙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,想着这样冷清的地方,自然也是差事少的。

因离布政司衙门远,寻常也不用去报道听指使,正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。

没事往海边钓钓鱼,说不定隔个三两个月还能够往返江宁一次看看父母,这不是更自在悠哉吗?

眼下,沂州的知州叫叶敷,字来青,是上海县人。

如今三十六、七的年纪,并不是正经的科班出身。

出生于官宦家庭,早年纳的监生,后来以父难荫补广西玉林州知州,去年才平调到沂州来。

曹颙到沂州当日,这位知州大人便亲自造访。

这叙起话来,曹颙才晓得,自己与这位大人还颇有渊源。

叶敷少时曾经师从大书法家宋斌臣长子,这说起来还算是曹颙的师兄。

虽然他很是自谦,但是论起诗画山水来,却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模样。

曹颙听了不禁瞠目结舌,再看到叶敷袖子上未洗尽的墨痕。

不禁产生一种错觉。

这是官员,还是才子啊?同时也有些庆幸,虽然两人是初次见面,但是因宋夫子的关系,也不显得生疏客套。

宋夫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去世的,当年曹颙在清凉寺,叶敷在广西玉林,两人谁都没有去吊祭。

现下说起宋夫子来,也带着几分感伤,气氛就沉寂下来。

这直隶州知州是正五品,比曹颙这个守道要低两阶,或许是文人的缘故,叶敷并没有带着下属初见长官时的拘谨。

直到此时沉寂下来,叶敷才察觉出不妥,又躬身坐了,按照官场的规矩,口称“大人”

、“属下”

的寒暄着,想来他也是做不惯这些的,否则也不会说了几句便有些话赶不上了。

对于叶敷的书呆子气,曹颙不仅没有心生鄙视,反而隐隐带了几分欣赏。

在京城时,见惯了各式的人精,大家都是走一步看三步、话里带话的主,想眼前这样憨直的人实在少见,就越发显得珍贵了。

因此,曹颙笑了笑道:“来青兄,又不是谈公事,何必这样客套!

你我同门,若是来青兄不嫌曹颙稚子年少,就以字称之吧!”

叶敷一顿,连忙摆摆手:“大人客气,下官怎好放肆,这不成体统,不成体统!”

曹颙道:“这公是公,私是私,你我同师,曹颙又是后入夫子门下,自然是师弟。

师兄这般作态,看来是嫌弃曹颙学问不精了!”

说着,叹了口气:“因家事繁杂,这些年来亦很少在学问上下功夫,看来真是愧对夫子。

就算是师兄嫌弃,曹颙亦是无话可说!”

叶敷虽然带着几分文人的酸气,亦是带了几分真性情,听曹颙这般说,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愧色:“…这……大……孚若师弟,是叶某酸腐了,因怕落得个巴结上官的名声,方这般畏首畏尾,这实在是令人汗颜!”

叶敷终是改了口:“早前曾在夫子信中听说师弟的名字,知道是曹织造的长公子,年前看到上面的行文,见书着师弟的名字,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之人。

见了生年履历,方知道正是夫子念念不忘的小师弟。”

说到这里,摇了摇头:“实是没想到,夫子在时,你我同门无缘得见;如今夫子故去多年,你我却在这里会面!”

说到这里,脸上已经带了欢喜,带着份探究与好奇的问道:“孚若师弟的字而今如何了?可否让师兄先开开眼界!”

曹颙听了,心里发虚,就他的一手字,若是蒙蒙不懂行的人还行,像叶敷这样的名门亲传弟子,那不是现眼吗?

借着旅途倦怠,书房凌乱等借口,曹颙总算是应付过去。

叶敷这方想起曹颙是初到,起身要告辞离开,并且提到晚上要与州里官员一起为曹颙接风洗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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