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唐是长孙，阖府宝贝着，这回的事又跟钟懿公主有关，我们自然会想办法。”
这位年迈的老人许是对丁喜还有些许怜惜，蹒跚走上前，抓紧了她的手，刀刻般的纹路在丁喜手心摩挲，“阿喜，你小时候外祖母带你爬过树、猎过小兔子、费尽心思搜罗满京城的话本子给你看......是外祖母对不住你，让你受了许多苦。”
人生天地间，千般无奈，万般不如意，世事从来不由己。
她想对外祖母说些什么，却已不知道如何开口了。
出了外祖母卧房，遥看见花园内青青头顶花环在和丫鬟玩闹，丁喜想到小时候念书时，先生说“惜取少年时，珍惜眼前人”
，只觉可惜错过了好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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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喜多走了两步去祠堂，见孟语唐仍跪坐在内，怀中紧抱闻蝶的牌位，心下大恸，前行的步伐似有千斤重，她擦干净面上的泪水，入内焚了柱香。
孟语唐见是她，问道：“你好些了吗？”
声音嘶哑，面容憔悴，丁喜勉力挤出一个笑：“无有大碍。”
丁喜：“闻蝶...是怎么...”
孟语唐：“我现在不想说，过些时日吧。”
丁喜：“好。”
两人并肩待着，对着祖宗牌位，四下寂静，竟是再无话可说。
丁喜从怀中掏出那枚白玉坠子，道：“这个...还你。”
孟语唐低头看了一眼，“你留着吧，现下我也没有想送的人了，日后当了扔了怎么样都好。”
丁喜：“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在我这里吗？”
孟语唐摇摇头，“不重要了。”
丁喜又问：“你去过旧都吗？旧都有位菱悦夫人，写的传奇话本子很好看，时人皆爱团圆，她偏写破碎，我最爱一位时月杀手，爱去芙蓉楼吃芙蓉糕，潇洒自在，孤高自大，小缺点不断，却有侠义心肠。”
孟语唐依旧是摇摇头，“没看过，不过我同闻蝶去过旧都，昔日繁华不再，却依旧有王者之气，芙蓉楼也去过，楼顶的月色很美。”
丁喜笑笑，“好。”
语毕起身，拍拍膝的尘土，本想拍拍孟语唐的肩膀，同他告别，忽见手掌上漆黑，有些不好意思收回了手。
孟语唐问她：“那位时月杀手后来怎样了？”
“误闯了奸人陷阱，乱箭穿心了。”
孟语唐：“可惜了。”
丁喜恍惚忆起从前在旧都，赶上此话本首次售出，欢喜鼓舞，买回来熬了一宿看完，看得眼圈红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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