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吧里静下来,有人在吹萨克斯,悠扬的乐声让人的思绪飘得很远。
这么多人济济一堂,却是一个人的清欢。
要是在内地,他大概是一个人听看随身听,会觉得寂寥寡淡,现在红尘闹地,又有什么不同呢。
也许前者无以选择,后者比较自为——对于终极思想并无区别。
音乐让人沉浸,这是最高的统治。
旁边有个姑娘走过来,那姑娘脖子上吊着个盒子,里面是各种形状的雪茄。
卡尔问了价钱,有一百二百一支的,也有五十元的,卡尔买了两支雪茄,他跟福男一人一支——他就是觉得好玩,想尝试一下什么味道。
他点了几次,雪茄没烧起来,于是他使劲吸,一股很猛的干烟草味道,像旱烟。
福男不抽烟,这家伙不停地吸,一会儿那烟抽完了。
没什么人买烟,那姑娘看着卡尔,在旁边坐下来。
长得很好的姑娘,看上去有点羞涩,卡尔倒了一杯酒,她说不喝酒。
姑娘才从东北哈尔滨过来,看上去很疲倦。
两人的聊天既谨慎又含蓄。
这个时候卡尔就会想到小敏,总有种错位的感觉。
这特区似乎不配有爱情,但是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感情,像他跟那个阿芳还有什么阿英都有一刹那的真情,这真情那么脆弱,随风而散,连留恋的情绪都不会有,像是松软的沙滩不能盖起坚固的房屋——但是大家仍然抓住漂渺的瞬间,似乎是想留住永恒——人生又有多少畅意?那就在相遇的时光尽情发泄吧,事后再完整的埋在心底,让时光的沙漏去沉淀吧!
有两个业务员看到卡尔身边的姑娘,大概以为是他马子呢!
卡尔倒是也想,他在心里苦笑一下,有些东西太遥远了。
夜里,他跟福男去按摩,这时候按摩可以过夜,这是店家提供的便利。
按摩的房间都是薄薄的木板分隔而成,很难睡踏实,凌晨时分,旁边房里响起一个老男人的声音。
“哎,小妹你这手法真好——哦真舒服——想不到像我这个年龄的人还能享受这种服务!”
那男人得意洋洋地说。
“唉,三十年前我可没想到能过这种生活——那时候在外面悄悄拉个手就是臭流氓!”
老男人嘎嘎的声音宛如破竹。
那姑娘干得很卖力,一声不吭。
“先生,还要不要加钟?”
姑娘说。
“不加了,不加了——你看我马上要上班了——我马上要去扫大街了!”
老男人愉快地说。
“唉,没想到我一个清洁工还能有这种享受呀!”
那家伙像只喇叭似地没有停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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