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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言可畏啊,阮小姐洁身自好,尚且抵挡不住流言蜚语,老爷今时今日的举动已是失信于人,他日何以在生意场上立威。
不仅如此,家恒也要平白无故摊上个嫌弃糟糠之妻的骂名,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做大当家?!
许家的家训是‘人无信不立’,瑞祥百年老字号不就是建立在一个‘信’字上吗?!”
许老爷那张老脸红了又红,心尖儿颤了几回,说他失信于人还能接受,但警告他得罪曹丞相就吃不消了。
碧珠说得没错,许家的“瑞祥”
好歹也是家百年老字号,即使在京城没有靠山,假以时日也能有番作为,若是好死不死跟曹丞相结怨,许家还能混得下去么!
到时候,阮尚书自身难保,哪还有余力保他啊!
怪只怪自己求好心切!
许老爷只觉阵阵寒意从脊梁骨窜到头顶,阮氏吹得天花乱坠,他只看到眼前利益,咋就没想到还有这层关联!
曹丞相这个大隐患他不得不考虑,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,他岂不是许家的罪人!
许老爷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身子,一开口声调都变了:“我、我又没说许家不要叶儿这个媳妇,只是想让她和阮小姐调换个位置,她还是家恒的女人,照样可以为他生儿育女,我尽力补偿他们柳家还不行么!
不过是个名分,至于说到失信这么严重吗?!”
话说到这儿,碧珠稍微松了口气,许老爷太爱面子,他这么说表示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,既然明说柳叶儿是许家的人,纵使阮氏巴不得赶她走,也不敢太嚣张吧!
可是,这点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,要想保住柳叶儿,她非得让许老爷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不可,若有一丝转机,只怕更难收场,斩草必须除根!
阮氏难以置信地瞪着碧珠,这女人一向很能说,但说得这么在情在理很是少见!
据她所知,二房和三房的关系也不好,为何碧珠今日处处偏袒那个柳叶儿?!
不,她这么做不是为了柳叶儿,而是为了自己!
她怕大房联合三房对付二房,担心许家日后尽在大房掌握之中!
阮氏急得要命,好不容易说服老爷,万一老爷听信了碧珠的话,不就前功尽弃了么!
可她偏偏气得说不出话,脑袋嗡嗡作响想不出任何对策!
与此同时,许老爷也是心乱如麻,他确实想攀上阮尚书这个靠山,但却不能以“瑞祥”
的命运为赌注。
阮氏和碧珠说的话都有道理,但相比之下,碧珠的警告更值得他深思。
许家目前的状况良好,他只是想锦上添花,可不愿意自找麻烦。
再说,阮家不义在前,他完全没有理由以德报怨。
许老爷心烦意乱,手指摩挲着那把壶,一时难以决断。
拉拢阮家有好处,得罪曹丞相无异于惹祸上身,他在两者之间深感矛盾。
“老爷,这把壶还是叶儿送的呢!”
碧珠柔声提醒,“我还记得老爷说过,无论叶儿有什么请求,你都会答应她的。
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,叶儿求你收回成命,你是应还是不应?!
老爷平日教导孩子们以诚为本,做生意要信字当头,就算不为许家的将来着想,只为了这个‘信’字,这笔糊涂账也要不得啊!”
“珠儿……”
许老爷心里的那杆秤逐渐向碧珠倾斜,他将生意交给许家恒打理,就是想安心养老。
许家的生意稳步增长,再做几年凭借自己的力量也能风光进京。
生意场如同一盘棋,一步错步步错,找错靠山更是错上加错,他们许家世代生意人,并不想卷入官场斗争啊!
“老爷,不可听信无稽之谈!”
阮氏再不出声会憋死的,她恳切地注视着许老爷,恨不能掏心挖肺,“碧珠所言纯粹是妇人之见,朝中政务如此之多,曹丞相怎么可能跟个生意人过不去?!
京城那些谣言是得不到若诗的小人传出来的,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信以为真。
许阮两家结亲的事我已经透露给大哥了,如今反悔,许家还有什么颜面进京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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