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披霜殿还如三个月前一样,大门紧闭,静得让人惆怅。
阮雪音不关心别人的事,尤其是她基本不了解的男女情事。
但他们俩的事不同,她为此花费了心血,甚至暴露了辛苦涂了三个月的脸。
顾星朗必须得感谢她,欠下这份人情。
那么纪晚苓就不能不用心准备天长节的贺礼。
他们俩的关系,必须好转。
尽管她也知道,自己这种一厢情愿的“必须”
逻辑非常可笑。
与其说是逻辑,不如说是愿望。
但人就是这样,某个愿望或念头一旦太强,便会在心里内化成非常合理的逻辑。
所以六月十八这天夜里,她终于没忍住问道:“珍夫人和瑾夫人都各有所长,那瑜夫人擅长什么?”
十几天过去,眼见阮雪音没任何动静,云玺有些焦虑,正想着今夜怎么提醒她一下。
她倒先关心起别人来了。
“奴婢也不确定。
去年天长节,后宫中只有瑜夫人一人,夜宴当晚,她送了君上一幅画,但——”
她欲言又止,终是放低了声量道:“君上打开后,脸色却不太好看。”
“那画上画的什么?”
“奴婢不知。
宴席上向来是涤砚伺候,想来只他看见了。”
或许跟战封太子之死有关。
想象着当时场景,阮雪音有些同情顾星朗。
被心上人误解、冤枉、甚至怨恨,虽然她尚无经验,想来也该是极不好受的。
而且还是在生辰日。
纵是一国之君,青川霸主,也有求而不得、百口莫辩的苦楚啊。
不过往好处想,如果去年的画是纪晚苓所作,那么极有可能她擅作画,最近悄无声息,没准儿是在闭门创作呢。
大祁头一号的名门闺秀,作画这项特长,倒是非常符合她人设。
这么一想,阮雪音略宽心。
想来今年的画,不会再让顾星朗难受了。
她抬头望向墨蓝色幕布般的天空,进入6月,天气一直很好,星星们各司其位,如海上明珠璀璨。
不知道竞庭歌那边查得如何。
若以一个半月时间计,待苍梧那边有消息回来,应当是7月中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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