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玺似懂非懂,望着阮雪音的眼神有些热切。
阮雪音知她好学,听自己讲话向来认真,于是耐心道:“所以我若未发现,便罢了,终归你报回去的事项总有有效信息;若我发现了,也不是坏事,甚至更好。
我是否会拆穿你,什么时候拆穿你,会不会利用你反将一军,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暴露我的目的、行事风格、智谋水准,以及我是怎样一个人。
无论如何,他都会有收获,甚至后者的收获更大。”
云玺细细消化这段话,有种如遭雷击之感,心想你们的水真是太深了。
然后她有些委屈,诺诺道:
“那君上为何不提前告诉我?”
“你是个实心人,告诉了你,这戏你还演得了吗?哪怕是一出你知我知的戏,排场总得做足,走位、说台词总得像样吧。”
云玺彻底无语,觉得自己还是踏踏实实做跟班好了,这些个心思,了解了解便好,当真是学不起来的。
“不过夫人,”
自对话开始她便一直想问,忍到这会儿终于没忍住:“您用的是什么啊?怎么这般妥当?连我都没看出来。”
她指一指自己脸颊。
阮雪音微微一笑:“你不是翻过我的箱子吗?有几个墨玉瓷瓶,闻起来似花非药,便是那个了。”
云玺不成想翻箱子的事儿她也知道,有些欲哭无泪:“当真是什么都没瞒过您。
但,怎会有如此神奇之物,竟能与肌肤完美融合,就像天然的肤色?还有那两道红痕——”
跟竞庭歌一样,涉及蓬溪山的问题阮雪音一般不回答,尤其是涉及老师的。
于是她转了话头道:“其实也没有那么自然。
只是,第一印象很重要,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很重要。
大家都以为会是我八妹来,结果不是,必然失望。
崟国八公主,美名传天下,人们就容易默认六公主不够好看,至少与来的这几位相比,肯定是平庸的。”
她说得很流畅,也很冷静,仿佛在讲别人的事。
“那么我肤色黑,脸上还有疤痕,便不那么难接受,甚至可以是顺理成章的。
而且我入宫第一天,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就是这个模样,除非你家君上这种格外留心我的,谁会怀疑我的肤色、疤痕有问题呢?疑点都是疑出来的,没有怀疑,便不容易发现破绽。”
她站起身来,走到镜子跟前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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