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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?为什么偏偏就要独自逃生?耻辱、耻辱、对一个男人来说,真是无法忍受的屈辱啊。
在此之前,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优秀也很有主张的男人,但是现在,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的手足无措。
好不容易收拾回纷乱的思绪,杜镕钧才恍然大悟自己是在淮河以北的一个荒村孤庙里,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,还是个丝毫不通外面世事的小和尚。
几乎就在一瞬间,杜镕钧决心已经下定。
无论如何,他也要下山看看,他的亲人、爱人,究竟怎么样了。
“这个天杀的乱世!”
杜镕钧站起身,咬牙。
“谁说的乱世?天佑我大明”
,身后小和尚明静随口接道:“公子这就下山了?一路小心。”
杜镕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这个小和尚,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单纯。
无暇再细想,反正他已经身无长物,便穿了一领灰色僧袍,随手摸了把香灰涂在脸上,匆匆向着黑黝黝的南方奔去。
明静送他到了门口,眼见着这个纯朴的年轻人就这么投入江湖的仇杀,何其司空见惯的一幕?千百年来,这样的悲哀就在一天一天的延续着……
他抱着双臂,无奈地摇头——本打算在这清净之地休息几日,可是,逃不了的江湖又卷来了。
回过头,庙内赫然多了六个褐衣人,衣着利落,眉眼生寒。
六人一见明静,立即躬身,态度极是恭敬。
明静点头,示意。
几乎就在一瞬间,他的整个人都变了——变得如匣中的古剑,温润而凌厉,藏青微破的僧袍顿时掩不住顾盼的威严。
“堂主”
,为首的一个忽然一躬身:“这小子武功太差劲了,这么些天居然都没发现咱们。”
“嘿嘿,金陵杜镕钧?杜家衡的二公子么?”
明静凝神想了片刻:“他的案子我倒是知道,方北辰和杜家衡也算是当朝名士了,不知朝廷怎么就动了他们。”
“我们……要施以援手么?”
赫衣的下属请示道。
“我分不开身。”
明静缓缓吐了口气,微微抬头,双眸深邃地看不到底,却带着不可逼视的神采,他伸出手扣了扣庙门,缓声道:“淮北分舵组建在即,我不能离开,弟兄们也不方便出手。
罢了,台面上的事情我们六道堂不宜过问,你去禀告帮主一声,看她的意思行事就是。”
“是。”
六个赫衣人齐齐躬身:“属下遵命。”
说罢一起退下,速度快得惊人。
秋雨渐渐地收了,天却还是阴沉沉的一幕。
明静伸出手,在头上一抹,纯黑的长发奇迹般地飘扬开来。
“乱世?嘿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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