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拽着林青穗后退两步,袖中不知何时多了支短笛,指尖快速划过笛孔,竟吹出阵急风,将逼近的黑雾往旁推去。
可那毒雾像有灵性,绕过风墙又缠上来,林青穗已闻到股腐叶混着铁锈的腥气,呛得她眼眶发酸。
“退开!”
一道身影如惊鸿掠过。
李大侠的剑穗在夜色里晃成红影,他手中铁剑平平挥出,竟将那团黑雾生生劈开。
黑衣人刚从灌木丛里钻出头,便见寒光一闪,铁剑已抵住他咽喉。
“阁下这毒雾术,倒像极了南疆万虫谷的‘蚀骨散’。”
李大侠声音沉得像深潭,“不过万虫谷的人,可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自尽手段。”
黑衣人脸色骤变。
他突然咧嘴一笑,嘴角渗出黑血——这次没人来得及阻止。
林青穗冲过去时,只来得及接住他坠下的身体。
沈砚蹲下身,从那人衣襟里摸出块青铜令牌,牌面刻着条盘曲的蛇,蛇眼嵌着颗暗红珠子,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。
“九幽令。”
沈砚的拇指摩挲过令牌边缘,“果然是他们。”
林青穗接过令牌,指尖刚触到蛇眼,便觉一阵刺痛。
她皱眉抬头,正撞上李大侠沉如霜雪的目光。
林青穗指尖的刺痛顺着血脉往上窜,她盯着青铜令牌上盘曲的蛇纹,蛇眼里嵌着的红珠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烫,像颗被捂热的血滴。
李大侠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像块冷铁砸在众人心口:“这符文的刻法,与二十年前毒宗余孽在西北留下的标记如出一辙。
九幽令...怕不是单纯的江湖势力。”
沈砚的指节在身侧微微收紧,他盯着令牌的目光像淬了冰,喉结动了动正要开口,苏阿七已攥着猎刀大步跨过来:“青穗姐,咱这就把药园围个铁桶!
我去砍后山的荆棘编篱笆,再在墙根埋陷阱——”
“阿七。”
林青穗伸手按住他手腕,掌心能摸到少年脉搏跳得急,“别急,先听李大侠说完。”
她抬头时,眼角扫过小芳——这丫头不知何时凑到近前,正盯着令牌上的蛇纹咬嘴唇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药囊,那是林青穗上个月亲手给她缝的。
李大侠的铁剑在掌心转了半圈,剑穗上的红绒被夜风吹得一颤:“毒宗当年覆灭,余党散作九支,各持‘九幽令’为号。
他们专事毒术、劫宝,最恨的就是能解百毒的药王传承。”
他目光扫过沈砚腰间的玉牌,又落回林青穗脸上,“你们最近神品药材出得太密,动了他们的根基。”
林青穗只觉后颈发凉。
三个月前第一株灵品人参现世时,她还想着是灵泉初显威力;后来拍卖会上那株千年何首乌被拍出天价,沈砚说“木秀于林”
时,她只当是商人的谨慎——原来早有一双眼睛,在暗夜里盯着药园的每一丝动静。
“明日我便让老周头去县里请护院,再让小芳带着弟子们轮班,每三个时辰敲一次梆子。”
她转头看向小芳,小丫头立刻挺直腰板,眼里的惧色被狠劲压了下去:“青穗姐放心,我今晚就把巡逻路线画出来,保证不漏过墙根半片落叶!”
沈砚忽然伸手覆住林青穗手背,他掌心的温度透过令牌传来,将那丝凉意驱散了些:“我让商队里的暗卫今夜就到,守在药园十里外的山坳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放软,“你今夜...别再乱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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