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不慎,竟被他牵着鼻子走!
有求于人的又不是她,凭什么要受邺十二威胁火急火燎赶回西迟?
“该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。”
乔欢握了握拳,“而应该是他邺十二。”
郑希在前方朝他们呐喊挥臂:“欢娘子,趁着雨小,咱们再去尹家村探一探!”
醪花厅。
烛影摇动。
榴花缠枝屏风后,秦远道与夫人分坐两侧,邓洛书穿着一身湖清色的纱裙依偎在秦老夫人身边,长睫低垂,泪珠晶莹将坠不坠,端的是我见犹怜。
秦世卿分出一线目光扫向邓洛书,而后拱手朝着秦远道虚虚行了一礼,明知故问道:“不知阿爷唤儿子来有何要事?”
秦远道避开他的目光,嗫嚅道:“卿儿啊,你身为家主,身担承嗣之责,婚事,也是时候该考虑了。”
说罢,眼角风飞速在秦老夫人身上掠过,脸色活似生吞了死苍蝇,铁青铁青,瞧着就是有怒不敢言。
他的心里确实不痛快。
昨儿个夜里,自湖边回房后,邓洛书悬了一次没成功的梁。
秦老夫人心疼侄女,在他耳畔哭诉整宿,说什么“都是一家人,哪儿能眼睁睁看着好端端一个孩子去寻死?”
此事要解决还不容易?要秦远道说,谁惹出来的归谁管。
秦世琛能娶邓洛书,也算是秦家有福。
如意算盘打得好,奈何有人唱反调,秦世琛一句“不干”
就叫秦远道闷了气。
秦远道时常恍惚,和秦世琛在一处,仿佛秦世琛才是老子。
秦老夫人又岂能就此罢休?她和她那宝贝侄女抱一处,一哭二闹三上吊,为了耳朵根子的清静,秦远道很不情愿地应了她们的要求——弟之过,兄来偿。
刚刚应下,秦远道就犯了难。
比起秦世琛的蛮横无理,秦世卿的闷头不语更让他头疼。
谁让老家主越过亲儿直接传位给了孙子?他这个连家主之位都没摸到过一时片刻的人,在秦世卿面前,即便身为长辈,也总觉矮上一头。
更不用说,自从这孩子的阿娘去后,多少年,秦世卿都没乖乖地听过他的话了。
成亲这事,秦远道冷哼一声,他看悬!
不过无所谓,能做的他都做了,秦世卿不答应,他也没办法。
哪怕母子斗法捅破天,那也与他无关了。
谁知,秦世卿给他来了句:“阿爷说的极是,儿子近来,确有成亲的打算。”
秦远道的双眼顿时瞪大如铜铃,邓洛书也忘记了哭泣,呆呆地看着秦世卿,不敢相信一切竟然是如此的顺利。
秦老夫人忽而开怀大笑道:“好啊好啊,卿儿与你阿爷恰恰想到一处去了。
自古以来,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你阿爷已为你物色好了女子,待合过八字过了官府,明儿开春的时候,新妇就能进门了!”
她一脸欣慰地握住邓洛书的手,“好洛书,日后咱真就成了一家人,你也该改口喊一声‘阿娘’了。”
邓洛书心下仍是不信,偷偷瞥了眼秦世卿,却出乎意料地见对方神色淡淡,仿佛娶谁都无所谓,不像是会拒绝的模样。
莫不是先前想岔了,秦世卿与乔欢之间根本就是清清白白?想想也是,她这位表哥,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。
又岂会娶个小商贾的女儿为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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