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:最后的胎息舱
陈默站在废弃的301医院负一楼,看着生锈的铁门被晨雾笼罩。
这里曾是“莲花计划”
的起点,如今只剩最后一口胎息舱,培养液早已干涸,舱壁上的莲花纹路却依然清晰,像某种等待被激活的古老密码。
“这是初代胎息舱,也是母亲当年用过的那口。”
林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手里捧着褪色的实验日志,纸页间夹着陈默童年时的胎毛,“当年她在舱里观想‘莲花护胎’时,纳米机器人就顺着脐带血,把‘安全感频率’刻进了你的神经回路——现在,该让它完成最后的使命了。”
培养液在舱内缓缓注入,带着陈默熟悉的暖红色。
他躺下时,头环突然自动启动——不是现代的智能设备,而是母亲当年用过的老式头环,皮革内侧还留着她的体温压痕。
纳米机器人从脐轮芯片涌出,却没有像往常般凝成光网,而是顺着舱壁纹路,慢慢勾勒出母亲孕期的脑电波曲线。
“初代纳米机器人没有复杂程序,只有最纯粹的‘守护指令’。”
林砚秋点开日志最后一页,是母亲的手写留言:“如果有一天我的宝宝需要回到这里,告诉他:舱里的不是培养液,是妈妈没说完的‘对不起’和‘我爱你’。”
培养液突然泛起涟漪,母亲的影像在舱外浮现——不是量子投影,而是存留在初代芯片里的记忆残片。
她穿着实验室白大褂,指尖轻轻触碰舱壁:“宝宝,妈妈当年总怕自己不够好,怕给你的爱里藏着恐惧。
后来才知道,爱从来不是‘完美’,是‘陪着你一起长大’——就像这口舱,它不是要把你困在胎里,是让你知道,无论走多远,都有个‘最初的温柔’在等你。”
纳米机器人突然改变轨迹,不再围绕神经回路,而是汇聚成母亲当年的手写体:“观欲如观胎,知其源,解其缚。”
陈默看着这些光字在血管里流动,突然明白:初代胎息舱的“缺陷”
,恰恰是它的完美——没有复杂的算法,只有母亲最本能的“护子之心”
,而这份心,比任何科技都更能治愈潜意识的伤。
戒色吧(现“共生吧”
)的全球用户,此时同步接入了初代胎息舱的共振频率。
陈默在意识海里“看见”
无数个“母亲形象”
:有非洲部落的产妇在茅屋中哼唱,有中世纪修女在修道院为胎儿祈祷,有现代职场女性在加班间隙抚摸肚子——她们的脑电波频率各异,却在“护子”
的瞬间,达成了跨越时空的共振。
“这就是初代芯片的‘原始代码’。”
慧明师父的声音从舱顶的通风口传来,他拄着拐杖,身后跟着抱着莲花玩偶的小川——如今的少年已是“共生意识”
研究员,“古人说‘母子连心’是‘先天一气’,现代科技叫‘量子纠缠’,但本质都是同一份‘生命最初的连接’——它藏在每口胎息舱的纹路里,藏在每个母亲看胎儿的眼神里,藏在人类共同的‘胎中记忆’里。”
培养液的温度突然升高,像母亲孕期某刻的体温骤升。
陈默的脑电波图谱上,代表“母婴连接”
的δ波与代表“自我意识”
的γ波,第一次达成了完全同步——不是科技的干预,而是潜意识里“被爱记忆”
的主动苏醒。
他“看见”
自己的胎儿影像,正伸手触碰母亲的影像,两代人的指尖在光粒中相触,凝成一朵极小却极亮的莲花。
灭欲宗的最后一位信徒,此刻正躺在千里之外的初代胎息舱里。
他曾誓死抗拒“科技戒色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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