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悠将脸埋得很低,南谨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降到了深渊里。
之前一直强撑在胸口里的那股真气仿佛在一瞬间泄去,南谨抿了抿嘴唇,感到无力又绝望。
她的钱包里只有千把块现金,卡倒是有两张,一张是发工资用的,可是实习生的工资并不高,每个月扣掉房租、生活费后剩不下多少,而另一张是离开老家时妈妈给的,里面倒有一万块钱的存款。
当初是为了让她应急用的,她一直没怎么花钱,那笔钱也就这么一直存下来了。
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她咬咬牙老实地说:“我这里只有一万多,剩下的钱我们需要点时间,能不能过两天再给你?”
“这是打算分期付款?”胡须男像是听到一则笑话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然后推开椅子从办公桌后踱着步子晃出来。
他的身材非常高大,站在两个女孩子面前,淡淡的阴影将她们兜头兜脸地覆盖住,产生一种隐约的强迫感。
他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南谨身上,浓眉挑得高高的,居高临下地打量她:“你的这个朋友下注的时候可是慡快得很,借钱的时候也很慡快,怎么要还钱了却这么困难?”他停了停,又笑了一声:“倒是你,钱没带够就敢跑来要人,小姑娘还挺有勇气的。
不过我们这里向来有规矩,规矩不能破,两万块一分不能少,还清了才能走人。
”
他说得斩钉截铁,看起来毫无转圜余地。
南谨一时不再出声,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,又忍不住转头去看李悠悠。
李悠悠仍旧垂着脸小声抽泣,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南谨心里又气又无奈,只恨不得冲上去摇醒她,请她别光顾着哭,好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两万块,对一个学生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。
南谨觉得丧气极了,这样急匆匆地赶过来,不但没解决问题,如今就连自己也走不了了。
她开始默默计算身上所有能拿得出的钱,又考虑着是否应该向家人求助。
就在这时,门外进来一个年轻人,凑到胡须男身边报告:“沈先生来了,和他一起来的还有……”他的表情很严肃,声音压得又轻又低,即便南谨站得这样近,也几乎听不清楚,尤其最后一句更是模糊不清。
可是胡须男却连脸色都微微变了,二话不说转身就走,似乎十分重视来人。
临到了门口,他才又转身指了指她俩,吩咐那年轻人:“给我好好看着她们,等我回来继续算账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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