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早八的《考古学概论》课,后排几个男生正偷偷嗦着豆浆。
教授讲到青铜器纹样时,ppt突然卡在饕餮纹的特写页。
苏晓晓趁机戳了戳我胳膊,指着课本上的云雷纹小声嘀咕:
"
像不像食堂瓦罐汤的裂纹?"
她指尖沾着早餐酱香饼的油渍,在书页空白处画了只歪歪扭扭的青铜爵。
前排戴渔夫帽的男生突然举手:
"
老师,这个饕餮的眼睛怎么像二维码?"
全班哄笑间,教授推了推老花镜:"
这位同学很有想象力,下周交份《古代纹样与现代符号学》的论文吧。
"
哀嚎声中,苏晓晓把脸埋进《甲骨文初探》里憋笑,
发梢扫过的书页上,"
雨"
字的象形图案晕开了她漏笔的咖啡渍。
周六的骊山古村落考察,考古社包的小巴车在半路抛锚。
社长举着喇叭喊"
自由活动一小时"
,社员们瞬间作鸟兽散。
我和苏晓晓蹲在田埂边研究破陶片,忽然听见易云天在油菜花田里大呼小叫——他举着手机追拍蝴蝶,结果踩进灌溉渠成了泥腿子。
"
这陶片绝对是上周刚埋的!
"
苏晓晓用湿巾擦拭着碎片的断口,
"
农家乐老板为了开发旅游业..."
话没说完,村里的大黄狗叼走她背包里的火腿肠。
我们追着狗跑过三户人家,最后在祠堂门口逮住这"
文物大盗"
。
祠堂匾额上的鎏金大字缺了半边,苏晓晓眯眼辨认时,屋檐突然掉下半片青瓦,惊得她跳进我怀里。
生物实验室飘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,我正帮苏晓晓整理孢子培养数据。
她踮脚够高处的离心管时,白大褂勾住了通风橱的把手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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