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不再想着道幡的事,随手打了个电话给杨先生,
这几天都呆在道观,只能祈祷学校那边没整出些幺蛾子。
好在杨先生在江城很有威望,到现在导员也没有过问太多。
随后我又问了些江大的历史,以及教职工的信息。
药圃里的忍冬藤爬满了西墙,我蹲在廊檐下翻动竹筛里的陈皮。
杨先生电话里的杂音混着电流声:
"
...校史馆翻修挖出批战国陶片,李副校长亲自盯着呢。
"
我把手机夹在肩头,手指无意识地在青砖上描画着陶片可能刻有的星象纹。
师父从经堂转出来时,道袍下摆沾着新熬的艾草汁。
他瞥见我砖上的涂鸦,烟斗突然在门框上磕出闷响:
"
可是井宿柳宿的变体纹?"
烟灰簌簌落在纹路间,竟与苏怀远化作青铜俑前画的地脉图有七分相似。
苏晓晓端着药盏从灶房出来,陶碗里浮着的夜交藤突然打旋。
她腕间的银镯撞在碗沿,清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雨燕。
我注意到师父的瞳孔在那瞬间收缩如针——二十年前苏怀远叛出师门那夜,道观的青铜磬也是这样无风自鸣。
"
十五,"
杨先生的声音突然清晰,
"
你托我查的教职工档案..."
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,
"
李国栋副校长二十年前带过考古队,队员名单里有个叫苏远山的..."
师父的烟斗"
当啷"
落地。
滚烫的烟灰在青砖缝里灼出北斗七星状的焦痕,
正与苏晓晓昨日晒药时摆错的苍耳子不谋而合。
苏晓晓手中的陶盏应声而裂,褐色的药汤在地面蜿蜒成反写的篆体"
徐"
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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