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说,Ludwig家的孩子,努力只是为了赢,是为了被看见,而不是为了被利用和被抛弃。
很委屈对吗?错过了你原本最期待的动物园,因为摔伤了腿又生病,所以回家后哪里都不能去。
Karl会因为这件事狠狠嘲笑你,Louisa她们可能会跟你道歉,但心里一定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,而且她们的道歉也没什么意义。
你看,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就是这样,一旦输了,就没有人在乎你是怎么输的,也没有人在乎你是否会痛苦。
所以别再做这样的蠢事,别再总为了别人心软,别让自己成为连妹妹都觉得可以欺负的人。
唐一臣起初以为那是一段难得美好的童年回忆,祁尧愿意分享他很开心。
可他越听越觉得心惊,然而祁尧的语气却一直都没变过,平静又冷漠,只像是在说别人的事,哪怕是讲到最委屈的部分,他也没忘了告诉唐一臣山上的雪有多美。
可唐一臣只是难过,不管是为了三十年前无措的祁尧,还是为了此时此刻看起来已经不在乎的祁尧。
他把床头的灯光调亮了些,俯身看向祁尧右腿膝盖正中的那道疤,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。
虽然现在看上去已经不太明显了,可是他很早以前就发现那里有疤,祁尧当时说是小时候不小心碰到的,现在唐一臣终于知道,那究竟是怎样的“不小心”
。
他一个人回纽约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;他哭了一路该有多难过;他听到母亲说他做的是蠢事又该有多委屈。
唐一臣从前总觉得,自己的童年经历一定是朋友中最不愉快的了。
而此刻他终于知道,原来祁尧比他更早被丢进了那样只遵循生存法则的残酷丛林中。
会有人曾经陪着他吗?会有人心疼地抱抱他吗?
“早就不疼了,”
祁尧揽过唐一臣的腰,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发顶,像是在安慰他,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,“你现在知道Karl还有Louisa,我的另一个妹妹叫Loyce,我姐姐叫Tillie。
这四个名字都是我母亲取的,都是‘战士’的意思,就像Ludwig一样。
但我的名字是我父亲取的,你知道Theo在德语里是什么意思吗?”
他没有等唐一臣回答,自顾自地说:“后来我母亲说,你的父亲只希望你能做一个普通人,他不想让你去做个战士。
这没有错,可他把你丢给了我,而我的孩子们只会是战士,勇往直前,甚至不择手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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