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乜斜冼耀文,“我男人不是一般人,根又在香港,我奉劝你别打我的主意,当心引火烧身。”
冼耀文呵呵一笑,“你很懂男人的心理啊,手里拿着烟枪,嘴里说着抽鸦片伤身。”
女人剜了冼耀文一眼,“不知好人心,我真是为你好。”
“谢谢,看样子我的蒲柳之姿入了你的法眼,不妨亮出你男人的名号,看看我会不会知难而退。”
女人的眼中增添几分妩媚,咯咯笑道:“你真是色胆包天,听好了,我男人是李少彭。”
冼耀文想了一下,说道:“有点耳熟,想不起来是谁。”
“李石朋呢?”
听到李石朋这个名字,再联系女人说的西贡,冼耀文想起来李少彭是谁了,李家名声不显的二号败家子。
说到李家,也算是大家族,但跟他没什么交集,如果不是李家的当家人李冠春有个儿子叫李福兆,而他对上市和控制证交所有兴趣,他大概都不会去注意并记忆李家的信息。
特别是李少彭已经是过气的败家子,他在看资料的时候只是一扫而过,压根就没去记名字,但可以推断其年纪介于60岁至62岁之间,因为其同父同母的亲大哥李冠春今年63岁,而亲弟弟、立法局非官守议员李子芳59岁。
冼耀文睖了女人一眼,“你男人的名头不怎么唬人,年纪倒是吓到我了,他应该当太爷爷了吧?”
女人端起酒杯,云淡风轻道:“他家里的事我不清楚。”
冼耀文端杯和女人碰了碰,“当初没得选还是迷了眼,就我所知,李少彭是个败家子,只会吃喝嫖赌,李家的家产不会有多少落到他手里。”
女人淡淡一笑,“当饿肚子的时候,是根救命稻草就会抓住,哪有选择的余地。”
“喔。”
冼耀文故作恍然大悟,“如果我不说我是从香港来的,是不是就不会听到李少彭这个名字?”
女人的目光拉丝,笑靥如花道:“被你看出来了?”
“骑驴找马,我能理解,不过,我大概不是你要找的人,今晚是否还要打猎?”
“不了,网已经被你扯破,打不成了。”
冼耀文摊了摊手,“那只能说声抱歉,蚊子再小也是肉,野猪没打着,不妨拿蚊子先塞下牙缝。”
女人被逗得哈哈大笑,笑声一串接一串,笑岔了气,只好捂着心口哎唷哎唷。
冼耀文放下酒杯,将手放到女人背上轻抚,帮她顺了顺气。
“谢谢,好多了。”
女人气顺后说道。
冼耀文收回手,拿起酒杯轻轻晃动,“你什么时候出来的?”
“前年年初,你呢?”
“年尾,孤身一人?”
闻言,女人脸上露出一股悲意,端起酒杯呷了一大口,随后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,说道:“家里人抢到了船票,没带上我,结果全都葬身海底。”
“节哀。”
“没事,两年前的事了,已经忘得差不多。”
女人将左手搁在冼耀文的右手臂上,“你有几个姨太太?”
“我刚刚说得差不多就是实数。”
“十几个,也不差我一个,我跟你回香港好不好?”
冼耀文淡笑道:“你现在没饿肚子,也没有泡在水里,不用见着救命稻草就抓吧?让我猜猜,是李少彭快不行了,还是悍妇堵上门了?你来伦敦不会是来避难的吧?”
女人自嘲道:“你全猜中了,我就是一只仓皇出逃的丧家之犬,今天能吃饱,明天未必有食吃。”
“我在伦敦还要待上几天,这段时间可以当驴让你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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