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绚光是听他罗列的一大串就头晕,难以想象温子曳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他问:“你不累吗?”
“还好。”
温子曳端详着他的表情,开了个玩笑,“我毕竟是未来要成为温家家主的人,了解这些都是必要的。”
虽说,他如今连执掌温家也放弃了。
温子曳说得满不在乎,祁绚却笑不出来。
他心里有如铅灌,诡异地沉重。
“比起累……”
温子曳隐约出神,“寂寞更多点吧。”
说完,他深吸口气,太阳穴砰砰作痛,他探手按住额角,制止自己再往下思考。
分明是为了引动祁绚才走出的这步棋,不知不觉,他竟当真有些入戏了。
他用力揉搓着太阳穴,将心底的烦躁抚平,再度看向祁绚。
那双清澈的绀紫色瞳孔中,不出意外地浮起一丝怜悯,一丝不忍。
沉默良久,祁绚问:“一个也没有吗?”
“什么?”
温子曳明知故问。
“同伴……朋友……能说说话的人。”
温子曳朝他笑了笑:“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
祁绚心口猛地一滞。
他顿了顿,面颊泛红,几乎有点恼怒地:“我是说以前!”
温子曳没有回答,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可可,反问:“你呢?”
“我什么……”
“同伴、朋友、能说说话的人。”
温子曳盯着他的眼睛,不放过其中的每一分变化,“比如说——祁铭?”
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刹那,祁绚的瞳孔深深收缩。
他难得有些颜色的面容似被风霜拂过,一瞬凝结成厚重的冰壳,将起伏的情绪重新裹入其中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祁绚冷冷地瞪视着温子曳,缄默不语。
但这已经晚了,温子曳将他的过度反应纳入眼底,手指关节叩了叩杯壁,若有所思。
早在他初见祁绚,将人错认成“祁铭”
时,对方露出的厌恶就可以说明很多事情,他心中一直有所猜测。
现下稍稍试探,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。
温子曳的“察言观色”
不是白学的,眼神、表情、面部细微的变化,他东拉西扯,甚至把自己的过去拿出来卖惨,为的就是祁绚共情且松懈的这一刻。
这一刻所呈露出来的东西,是藏在潜意识中的、无法说谎的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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